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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仔的变迁——大女的坎坷人生

来源:中国·新田网 作者:夏运旺 编辑:王雨松 2010-09-21 20: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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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茫茫,路漫漫,夏荣塘垠变了样,茅古氹飞出一只金凤凰。了了婆(家乡土话),成“富婆”的故事:不是我把她宣扬逼真传神,故事确实发生在我们身边。(插夏玉庄图)
  夏玉庄是夏能长的大女儿,是夏荣村近50年来长得最美貌的女子,她的姿容美艳,美丽而光彩照人,她迈出三寸金莲很富美感,她与人交谈的美言也是甜滋滋的,村上好多小伙得美梦都梦见她为最幸福,她秀发青幽墨黑,眼眉像月初的月亮,眼珠明亮动人,口露银牙,那稚气未脱的面庞上,不由浮出一片映红的春色,确实十分清秀,她喜欢穿一件草绿色短袖针织衫,说话干脆,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看得出,她是豁达、干练的女人,其实有很艰难的过去,谈她的奋斗故事。轰动多多少少村上人。现年45岁,是夏冲、夏群的妈妈,她走过不平凡而坎坷的艰苦路程。1984年与本村的帅哥夏汉中结婚,婚后生一子叫夏冲,夫妻为一点家庭琐事闹别扭,夫妻生活经常发生磨擦,丈夫夏汉中爱酗酒,夏玉庄多次提醒他少喝酒,举案齐眉,多做父母的好儿子,儿女的父亲,但他当耳边风。夫妻感情不太融洽,为逃避现实,夏玉庄,跟着妹妹夏爱庄于1986年到广东打工,总未出过远门的她,感觉到外部世界多精彩,坐在火车上见外面公路起伏回旋,左右深山幽谷,梯田片片,从郴州出来不远钻了几处山洞,出洞后景致比较平淡,但沿途闪过令人眼前的古村、古宅有故乡的感觉,另有精彩路段,是铁轨沿河而行,路灯映射河水,闪闪耀光,似条金龙陪伴她们同行。火车在南国大地风掣云涌像飞一样,只见树木、庄稼向后倒退,她那黑葡萄样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心态是多么震动,心胸是如此地开阔,贪婪的眼睛不断地搜索从未见过而好奇的景物,美丽、动人的风光大地,苍天古树,绿幽菜地,金黄飘香稻浪都一瞬即过。
  农历正月初十到达东莞市的常平镇,十一日进了横坑羽毛厂当了一名羽毛挑选工。1987年丈夫夏汉中也到了广东东莞常平去打工,他无手艺,只好在社会上打零工,有事做就去,无事做在家呆着。为与丈夫住得较近一点,她从羽毛厂跳槽到朗背制衣厂当了一名车衣工。两小口的生活由不融洽过得挺甜蜜,而且还租了一间房屋,虽然简陋点,比傍人门户强多了,又能自己做饭吃,在异乡过上如家乡样的家庭生活,确实无忧无虑,不说美满也能算得和睦幸福。今天她还回忆那段结婚以来夫随妻唱平静和谐得有滋有味的夫妻生活。不但是大朗制衣厂,连附近厂的工人都很羡慕这对年轻夫妻。
  谁知好景不长,1987年秋天,丈夫夏汉中吃过晚饭与人外出散步祸从天降,一伙人在一处赌钱,夏汉中好奇地蹲在一旁观战,他见输者手握一张王牌,无意中咂了一下嘴,对面的人心领神会抢滩制胜,使那人该赢反而又输,使他恼羞成怒,怨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夏汉中也板起面孔,严肃着嗓子,回敬他,双方由吵架变打,终因寡不敌众,在打架中被人打伤,又被横历派出所以群架斗殴抓了进去,再被执法人员继续打了一顿,因流血过多而命丧黄泉。这一噩耗传来,使得夏玉庄哭得死去活来,明哭到夜,夜哭到明,一连三天,她不吃不喝泪流满面。丈夫丢下五岁的儿子和未满两岁的女儿撒手人寰,带着两个幼童的少妇是多么的痛苦。事后理赔9000元,为案件花费4000元,余下5000元,夏玉庄将这笔款存入银行,用作抚养幼子女的费用,丈夫的父母怕儿媳改嫁将这笔款带走,就多次索取存款,夏玉庄只好依父母,将款交给他们。夏玉庄一段时间下班后,独自走到大朗河,见河面野鸭群集,飞起来像翩翩起舞的仙子,触景生情地回忆往事,她久久地站在大朗河岸边,望着亲人死去的地方魂飞魄散。“恩爱夫妻虽到头,妻还作妾亦堪羞”
  从此她悲痛哀伤,经常伤心地哭泣,想起那悲欢离合,悲伤的种种遭遇使她万念俱灰。妹妹劝她说:痛苦是一个深渊,如果不能控制,只能是越陷越深,我们应该学会快乐,快乐是战胜自己的前提,也许痛苦的背面,还存在快乐,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在别人嘴里,听妹的话。带着低落的情绪离开了朗背制衣厂,跳槽到寮步微仔村一家只有20台拉机的小厂,小学毛织厂,三个月没有发一分钱工资,白白做了三个月工,这个厂垮掉了。屋漏更遭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垂头丧气到了石碑企石毛织厂,是以熟练工进厂。但在厂里清洗机子时露了馅,本是用纱线或纱布去擦洗干净,而她无知地用机油去清洗,数天机子都无法吹干,就无法做事,还好旁边的工友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厂方,还是工友帮着重新用纱线擦干,花了两天才重新上机做事。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从此,她下狠心学,一年后终于成为一位驾轻就熟的拉机能手,她在技术上精益求精,而且还萌生了当厂长的意愿。空腹聚资,在资金上开始聚集。她每月邮寄200元给婆家父母,自己只留20元,一个月内生活和购置卫生用品等,女士们一位女同志身上有钱一个月只花20元够吗?你能做得到吗?其余的钱全都存在银行,每天只在厂方供应的中、晚餐,早餐饿着肚子,一连五个春秋没在早餐上花一分钱,下午下班她去附近的田间、地头拾菜杆、菜蔸、枯萝卜,准备明早晨生食或煮食,雨天无蔬菜杆,饿了就喝水充饥。
  菜农晚间串门闲聊时,讲到同一件事,“我下午明明割了几蔸菜叶留下的菜蔸,第二天上午去看,菜蔸不翼而飞了”。“我前天见几株菜叶黄得快枯死,次日去看,突然变青了,怪不!”三五个菜农都有这种感觉。大家商量,分几个下午,轮流走后返回揭天这个“谜”。
  西天彩霞落尽,一位中年妇女提着篮子走进菜地,忙活了一阵子要走时。两位菜农箭步来到她跟前,翻开篮子搜查,尽是剥下的黄叶菜杆和扯出带泥的无叶菜蔸。
  “你拿这干嘛?”
  “早餐用来吃!”
  从此菜农们都发出恻隐之心,将剥下的黄叶杆放在田间行垅里,已割叶的菜蔸挖出放到田间的走道上。久而久之,菜农给她一个雅号“菜蔸婆娘”。
  不愿做一辈子打工仔,只有当厂长,就得有资本,为达此目的,她忍饥挨饿集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幸福全靠自己创造,她顽强,她拼搏。这种积资的毅力可想而知,这种吃苦精神,就是她事业有成的基础,可知打工的艰辛,挣钱之不易,积累资金办厂的决心之大。夏玉庄打工积聚资金7年,终于实现当厂长的梦,1994年打工在广东的四姊妹各人买了一台拉机,投资款都是姐姐夏玉庄垫付,当年都收回成本,略有盈余,各人挖到了第一桶金,1995年将四台拉机的小厂分成四家,各人添置五台拉机,人人利滚利购置设备当上了小老板。
  光阴如箭,不觉五年又过,孝幕翻成红幕,色衣换成麻衣。画楼结彩,烛光交辉,一个怀春少妇,能做到这点非常不易,是阿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支撑着她。2000年春节夏玉庄携幼女夏群回新田县老家过春节,她姑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作为一位中年妇女没有一位男性在身旁,确实很多困难,她左思右想就答应了,没有认识几天就与新田县城关的熊代钢结婚了。夏玉庄将广东的毛织厂,并给了外家兄弟。
  熊代钢无职业,无手艺,只是一位社会闲散劳动力,结婚后男的也想找点事干,就在新田县新华东路租了一个铺面,开着一家便餐小饭馆,夫妻俩在新田经营起饮食业来。经营饮食业,这证、那证税费过大,生意又不好,只能保本惨淡经营。经营九个月没有分文盈利,甚至投资还亏了一部份去。曹操背时遇蒋干,就在这时熊代钢的一位亲戚找到熊代钢说,湖南省君山农场在大搞土方工程,岳阳市有部闲置的东风牌汽车,两万元左右能买下来。夫妻商量,妻子继续开饭店,男的学开车也是好事,夏玉庄从未涉足运输业,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找以前是在县供销联社管车队的,就请夏运旺当参谋,他指出:介绍售车的是否亲朋?旧车是否证件齐全,是否拖欠有关规费,车龄有多长,五年以上的旧车最好不买。熊代钢说是他的近亲。他也不好多说就走了。
  熊代钢要急着当司机,他的亲戚也急着沾点光,行家的话根本听不进。急急忙忙花一万九千元买了一台走不动的旧车,既然买来了,不得不买配件修理,花掉一万五千余元才开赴工地,第五天因证件不足被当地交管部门扣留,多次奔波一个月后罚款三千,补交前段养路费4200元,重新购养路费、保险费共计花费一万六千元,毛收入不足千元,总投资接近六万元。学徒开车今天碰这,明天掉沟,请车调车,加上修理费前后一年零三个月,入不敷出,将车卖了一万二仟元,共亏损接近二十万。这次“滑铁卢的失败”,也给她精神上以沉重打击。多少日日夜夜吃饭不香,睡觉不入眠,记起了英国蒙哥马利说过一句话:“傻瓜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我就是傻瓜,左思右想,到处借款重新到广东重操旧业,办小型来料加工的毛织厂。
  2003年到亲朋好友处借款7万元重新到广东常平办了一家金鑫小型毛织厂,重打锣鼓再开张,截止2007年10月金鑫毛织厂已拥有120台拉机的中小型毛织企业。
  毛泽东曾经用“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直到胜利。”逻辑来激励革命战士,夏荣村的夏玉庄,确实是用这种精神来激励自己,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终于胜利了!
  我佩服这位女企业家,五尺男子汉大老爷们一生碰上这么多不顺心的事也不一定能重新站得起来!年幼失去父亲的儿女还很听妈的话,儿子夏冲学会开车,并协助母亲管好广东佛山村的厂,女儿夏群读书用功,2007年考取郑州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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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运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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