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挂哥虽然退休四年了,然而钩挂哥身上的闪光点,同事们至今也是津津乐道,是我学习的榜样。
钩挂哥本名叫李健,绰号得于他自述的一段荤故事,因为他爱较真,慢慢引申他做事扎实认真,一旦自己想做好的事情就咬定青山不放松,就像渔钩钩鱼一样,上了钩任凭鱼儿奋力扭动也别想挣脱。
钩挂哥的父亲是军转干部,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被分配到公安局工作。文革时期,钩挂哥的伯祖父是地主成份,钩挂哥的父亲因此受了牵连,工作单位换到了建筑公司。钩挂哥原本想跟随他父亲搞建筑,为此还认真学习了建筑设计和绘图,但那时的建筑工不吃香,社会上普遍觉得从事建筑行业是不体面的,他也就放弃了继承他父亲衣钵的打算。
那个年代,像钩挂哥这样的家庭子女是很难在城里就业的。为了争取招工的名额,钩挂哥高中毕业后主动申请到石羊茶场下放,当了一名下放知青。他在茶场劳动三年,不管在任何岗位都能尽力把事情做好,与农民结下了深厚情谊,年年得先进,“教育”成了可被“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家庭子女,后来茶场推荐他上了地区的农业中等专业学校。
钩挂哥知识渊博,非常健谈。他在学校书读得好,看了不少的书,在茶场劳动期间也不例外。他记性好,每看一篇深度好文或重大消息,他都能过目不忘,基本上可以做到保持原意地重述一遍,一些精彩的句子和段落还能倒背如流。据钩挂哥自己回忆,他之所以天生记性好,身材魁梧,是因为他出生时环境条件好,吮吸了够一岁的母乳,及至六、七岁,父母一直能够提供他发育所需的充足营养。但我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认为他每次看书是用了心动了情的,他是把文字看进了心底。我与之相反,健忘,每次钩挂哥与大伙侃侃而谈时,我插不上话,只能做他的忠实听者,对他独到的见解佩服得五体投地。
钩挂哥自打有了下放的特殊经历以后,深知农民“汗滴禾下土”的艰辛,对农业、农村和农民凝结了忘不掉挥不去的乡土情结,总在心里盘算着要为三农做点实事。二0一五年,他被安排在粮油站工作。时值国家出台多项扶农政策,加强了对种粮大户的物资扶助,以调动农民的种粮积极性。他负责金陵、龙泉和大坪塘三个镇的粮食生产,用三个月的时间,逐一走访各地种粮大户,了解他们的生产现状和存在的困难,宣传党的三农政策,为农民想点子,找出路,鼓励他们多种粮。那一年,他帮三个镇的四个农户注册了家庭农场,平均每户每年获得约二万元的政策扶助,四个农户坚持种粮到现在,规模越来越大,劲头越来越足,离美好生活的目标越来越近。
钩挂哥扎实认真的工作作风在单位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临将退休了还挑起了农业环境保护与监测站站长的重担。他接手站长的第一年就接到了一项科研任务。我虽然不与他一个股室,但他邀请我与他共同完成了这项科学试验。前几年因为湖南稻米出境广东被检测出重金属镉超标,省农业厅安排全省每个县市区在土壤重金属污染区域进行土壤修复试验,项目名称叫土壤修复VIP稻田镉污染控制技术示范试验。
试验田几十个小区需要用石灰中和土壤的酸碱度。石灰窑正好在钩挂哥当年下放的石羊茶场附近。那里有他尊敬的老支书,有他熟悉的村庄、农民朋友、一草一木和至今也念念不忘的红土地。在临去石灰窑买石灰的前一天,他准备好了一袋礼物,趁机要看看老支书。
在老支书家里短暂述旧话新后,我们来到了石灰窑。窑主开闸放下了第一车生石灰,钩挂哥开始较真了。他爬上车,将外形比较大而且有棱有角的生石灰团捧在手上,感觉很沉重,接连捧了几个都是一样。他认为这车石灰烧得太嫩,没有完全烧化,于是要求窑主重新放了第二车,但经过检查,发现大部分都是没有烧化的。窑主心里明白遇到了老手,没有办法,只好叫开车的师傅把生石灰倒在空旷的地方,让我们三个人一块一块地选。当时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尽管尚未立夏,但气温已经飙升到三十度左右。我们三个人顶着炎炎烈日,弓腰趴在石灰堆里,捡最轻最小块的上车。不到一支烟的时间,我们就汗如雨下,汗水流到生石灰表面,瞬间发生化学反应,石灰与热浪腾空而起,粉尘混合汗水胶满了我们全身上下里外。由于生石灰遇水发生化学反应可以释放几百度的高温,我们三人的鞋子与手套都被烧穿了,手也烧出了水泡。我与另一个同事哪里经得起这般灼烤,不时地靠边蹲地喘气休息,但我记得那个下午,钩挂哥只休息了两次。
钩挂哥搞完那次VIP试验的第二年就退休了,但同事们没有因为他退出了工作岗位而淡忘他。二0一八年,县农业农村局农技推广事务中心返聘他为产业扶贫特聘农技服务员,紧接着新田县绿锶缘种养专业合作社也聘请他为技术顾问。钩挂哥还是一以贯之地认真服务于全县三农工作,仍然活跃在大家的视野里。
来源:新田新闻
作者:龙新武
编辑:邓提茂